张秀娥被沈清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,倒是放心地坐了下来。
其实女儿说的对,日子都已经过成这样了,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?
沈清可没空多想,她的鼻子灵得很,进屋之后总觉得沈金宝屋子里有股尿骚味,找来找去才发现是沈金宝的被褥里传出来的。
沈金宝这么大一小孩了,居然夜里还尿床?
沈清嫌弃地把被褥扔到一边,在屋子里的橱柜里翻了翻,翻出一套崭新的被褥。
做得很是讲究,用水红色的缎子做的被面,上面还绣着红梅傲雪图。
被子里的棉花蓬松柔和,摸上去就知道是用了上好的棉花弹的。
“娘,咱们今晚就睡这床。”沈清也不客气,直接把被褥往床上一铺。
张秀娥愣了下,“这是做来给莲莲出阁时用的吧?”
这颜色自然不可能给沈文彬和沈金宝用,这个小院儿里里外外都是朱婉宁一手打理,沈金宝年纪小东西不多,衣橱里放些别的东西也是正常的。
沈清道:“您就想想,她娘俩想坑我嫁给王癞子的时候,有没拿出一件好东西?”
张秀娥想起昨天,顿时就不说话了。
她还以为是沈老太对王癞子不满意,想暗地里自个儿补贴沈莲莲。
谁知,她们竟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沈金宝吵闹的声音渐渐止住了。
整个小院里一点声响也没,沈清推门出去,才发现朱婉宁和沈莲莲已经进屋午睡了。
张秀娥和原主都没有午睡的习惯,通常这个时候她们都在地里干活,哪有这对母女过得这么滋润?
突然闲下来,两人就不知道干啥好了。
“娘,我去书院里转一转,你跟我去吗?”沈清问道。
张秀娥摇了摇头,书院里人多她都不认识,还不如待在沈金宝屋里。
沈清点了点头,“行,那我自个儿去。您把门闩住学她们睡午觉,晚饭也别起来做。她们在这儿住了十几年,她们是主,我们才是客呢。”
张秀娥应了声,沈清不放心又叮嘱道:“要是她们敢欺负您,您就喊陶夫人去。”
说完,到厨房里提上从村里带来的木桶。
木桶里装着两条鲫鱼,还有些小鱼小虾,都是早上她和张秀娥在河里捞的。
来镇子的时候沈清舍不得放生,就想着能不能进城卖点钱。
沈文彬的小院附近就是书院的膳堂,沈清本来想问问膳堂收不收她的鱼。可她来的不是时候,这个时候膳堂的门关得紧紧的,四周静悄悄的没一个人,她只好沿着膳堂后的一排院子走。
没走多久,就见路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手里端着一个瓦罐,坐在路边叹气。
瓦罐底部烧得漆黑,罐子里还一股微苦的药味,一看就知道家里有病人。
“大娘,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叹气?”沈清锁定了目标,就提着木桶上去搭讪。
这个时候的人没啥心眼,又是在书院里,老婆婆发现一个小姑娘上来搭讪,也就没什么防备,“我家儿媳刚生了小孙子,坐月子正好碰上下雨。不小心着了风寒病了一场,现在落下了病根,每天都要吃药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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